Quotes

世人寻黄金乡，我找月亮，何必同往？
唐恬 — 《借过一下》

Four be the things I am wiser to know:
Idleness, sorrow, a friend, and a foe.

Four be the things I’d been better without:
Love, curiosity, freckles, and doubt.

Three be the things I shall never attain:
Envy, content, and sufficient champagne.

Three be the things I shall have till I die:
Laughter and hope and a sock in the eye.
Dorothy Parker — Inventory

我曾做少年戏人间，见那世间最盛景。我曾一曲唱尽凡尘歌，遇那作茧不悔人。我亦曾恍然一梦入十年，见绯红江湖苍茫骸骨。英雄林立，拔剑高呼。
唐莲 — 《少年歌行》

But I do not identify the Russian flag with the war, which horrifies me, but with my country, which I love.
Ian Nepomniachtchi

如果问我思念有多重，不重的，像一座秋山的落叶。

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苏轼 — 《西江月·平山堂》

雪下不下来都阻挡不了我的白， 我白不白都掩饰不了一生的荒唐。
余秀华 — 《雪》

If a human disagrees with you, let him live. In a hundred billion galaxies, you will not find another.
Carl Sagan — Cosmos

我固执地以为，一具肉身就是一个世界，天气，土地，河流，都有或近或远的对应。
余秀华 — 《我乞求诗歌能够阻挡一辆坦克》

我乞求诗歌能够阻挡一辆坦克
蓄满眼泪的诗歌阻挡的多一些
余秀华 — 《我乞求诗歌能够阻挡一辆坦克》

Put sunflower seeds in your pocket so they grow when you die.
Ukrainian woman to Russian soldier

家里养的花自杀了，遗书写道：一生不愁吃穿，唯独缺少阳光和爱。
周国平 — 《爱与孤独》

你比冬天来的迟，胸前挂着明媚的钥匙。你要等雪花把发梢淋湿，你要做一件晴朗的事。
高晓松 — 冬至（筠子）

I would have written a shorter letter, but I did not have the time.
Blaise Pascal — Lettres provinciales

对于死去的人来说,死去的是我们。
李诞 — 《宇宙超度指南》

小北，我师父说，见面聊天气是人类农耕太久的积习，关心风雷云雨，是担心粮食收成，关系身家性命，不是寒暄客套，没话找话。小北，如此说来，你看今天的天气就挺好，风也有，雨也有，闪电也有，反正误不了身家性命，我们去散步吧。
李诞 — 《笑场》

我爱着我女朋友，我还是拒绝使用妻子老婆这类称呼。她在这件事中下场也好不到哪去，比我还可怜，她以为爱能战胜一切，能战胜我的积习，我长久的懦弱，我心里没断过的冷风，我与死亡多年的交情。
李诞 — 《候场》

这世上的风会停吗，不会，它正从我心口吹出来。
李诞 — 《候场》

死亡等了我够久了，好在它宽宏冷漠，不会像活一样考察我的资格，不会因我活了太久，染了太多生的臭气，就不让我死。
李诞 — 《候场》

Those who abjure violence can do so only because others are committing violence on their behalf.
George Orwell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范仲淹

我喜爱下午的阳光
它明亮，温暖
像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
我感到快乐
理由却无从知晓
李元胜 — 《解释》

爱上了虚无，仿佛虚无是一件
美好的事物
通过河流也会爱上一滴水
如此说来，我的爱是本真的，源头的，小的

天空新崭崭，仿佛从来没被人看过
蓝得让人心慌，仿佛这蓝
是所有蓝的祖先

昨日之我是小的，明日之我
是更小的
今日，我就在小与更小
之间。一个人倘若过于锋利
就会变成刀子
自己把自己杀死

尘归尘，土归土，十万条河流
只是一条河流
因为寂寞，我在体内
饲养了万千小兽

木叶尽绽，盈即是虚，
小就是满
所以我才会爱上
更小的人间

泪水过后，五月的田野
适合抒情、朗诵
无人的夜里，我有悲欣，低低的哭泣
我发疯并带着天空发疯

我有孤独的一面，虚弱的一面
因为爱上了人类
我把自己抛在了一边
大卫 — 虚无之诗

我是一场只有我自己的爱恋里
未曾挂在你脸上的泪珠

世界本浑浊 罪与爱同歌
唐恬 — 《无罪说》

时光有序。而生活总是把最好的一面给人看
另外的一面，是要爱的
余秀华 — 《爱》

我将一次又一次的死去，来证明生命是无穷无尽的。
泰戈尔 — 《飞鸟集》

恋爱不恋爱的无所谓朋友们，但心动是要有的，心动是冰消雪融满城桃李花开的瞬间。至于结不结果，那是秋天的事，我们在春天的时候不必关心。
TotoYogurt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余秀华 — 《我爱你》

有一万字情诗 字句不为人知
写在他眼底 念在他望向他时
JMJ — 《万字情诗》

When the whole world is running towards a cliff, he who is running in the opposite direction appears to have lost his mind.
C.S. Lewis

我将只经历一次死亡
但没有人能解答
我为什么会有十具以上的尸体
臧棣 — 《抽屉》

我爱这悠长的旅途，可以从容地想你。
沈从文 — 《致张兆和》

什么是路？
启程的
在一页叫做泥土的纸上

什么是空气？
灵魂，不愿在身体内落户。

什么是玫瑰？
为了被斩首而生长的头颅。

什么是诗歌？
远航的船只
没有码头。

什么是雨？
从乌云的列车上
下来的最后一位旅客。

什么是黄昏？
诀别词。

什么是岸？
波涛休息的枕头。

什么是眼泪？
身体输掉的战争。
阿多尼斯（薛庆国 译） — 《在意义丛林旅行的向导》

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
刘慈欣 — 《三体II黑暗森林》

十里青山远，潮平路带沙。
数声啼鸟怨年华。
又是凄凉时候、在天涯。
白露收残暑，清风衬晚霞。
绿杨堤畔闹荷花。
记得年时沽酒、那人家。

仲殊 — 《南柯子 十里青山远》

秋日薄暮，用菊花煮竹叶青，人与海棠俱醉。
林清玄 — 《温一壶月光下酒》

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
苏轼 — 《西江月》

花满市，月侵衣。少年情事老来悲。
姜夔 — 《鹧鸪天·正月十一日观灯》

你顺手挽住火焰，化作漫天大雪。
北岛 — 《青灯》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王国维 — 《蝶恋花》（之一）

我确实真诚地喜欢过你，想过带你去看每年故宫的初雪，阿拉斯加的海岸线，我曾愿意与你两人独占一江秋，愿意与你郡亭枕上看潮头，铺着红地毯的礼堂，暮霭沉沉的原野，我都曾愿与你共享，我想象过和你一起生活，直到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同枕共穴，至死不休。
可我现在也确实不喜欢你了，车站年久失修，江南的砖瓦裂了缝，当初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热血已然冷却。抱歉啦，我们就此别过吧，我的喜欢要给别的姑娘啦。此生勿复见，山水不相逢。

钟意 — 《摘录墙》

别人稍一注意你，你就敞开心扉，你觉得这是坦率，其实这是孤独。

历史总在摇摆中找寻真理。
黑格尔

要一个黄昏，
满是风，
和正在落下的夕阳。
如果麦子刚好熟了，
炊烟恰恰升起。
那只白鸽贴着水面飞过，
柄息于一棵芦苇。
而芦苇正好准备了一首曲子。
如此，
足够我爱这破碎泥泞的人间。

余秀华 — 《摇摇晃晃的人间》

身体里的铁
只够打一枚钢钉
留给我飘泊一世的灵魂
就钉在爱人心上

李庄 — 《身体清单》

人生不过是午后到黄昏的距离，茶凉言尽，月上柳梢。
徐志摩

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张岱 — 《陶庵梦忆》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刘备 — 《三国志·蜀书·先主传》

大风从东吹到西，从北刮到南，无视黑夜和黎明
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海子 — 《春天，十个海子》

Love is friendship caught on fire; it is quiet, mutual confidence, sharing and forgiving. It is loyalty through good and bad times. It settles for less than perfection, and makes allowances for human weaknesses. Love is content with the present, hopes for the future, and does not brood over the past. It is the day-in and day-out chronicles of irritations, problems, compromises, small disappointments, big victories, and working toward common goals. If you have love in your life, it can make up for a great many things you lack. If you do not have it, no matter what else there is, it is not enough.
Laura Hendricks / Ann Landers

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得那么糟。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莫泊桑 — 《一生》

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
韦应物 — 《简步陟》

孤独不是在山上而是在街上，不在一个人里面而是在许多人中间。
三木清

我曾踏月而来，只因你在山中。
席慕蓉 — 《山月》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黄庭坚 — 《寄黄几复》

Death makes no sense except to people who have passionately loved life. How can one die without having something to part from? Detachment is a negation of both life and death. Whoever has overcome his fear of death has also triumphed over life. For life is nothing but another word for this fear.
Emil M. Cioran — Tears and Saints

Is it possible that existence is our exile and nothingness our home?
Emil M. Cioran — Tears and Saints

I am neither unhappy enough to be a poet nor as indifferent as a philosopher. But I am lucid enough to be a condemned man.
Emil M. Cioran — Tears and Saints

当时年少春衫薄。
骑马倚斜桥，
满楼红袖招。

韦庄 — 《菩萨蛮五首》

我只想站在比你高的地方,用人类最纯粹的痛苦与烦恼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
太宰治 — 《阴火》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曹植 — 《洛神赋》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苏轼 — 《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

老人说，今天他来晚了，钓的是一篓暮色。明天他要起早，一定能钓到一江朝阳。
若水如诗 — 《暮色里的快乐》

Those who would give up essential liberty, to purchase a little temporary safety, deserve neither liberty nor safety.
Benjamin Franklin

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徐志摩 — 《致梁启超》

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谢直 — 《卜算子·赠妓》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白居易 — 《夜雨》

我喜爱一切不彻底的事物。细雨中的日光，春天的冷，秋千摇碎大风，堤岸上河水游荡。我喜爱一切不彻底的事物。琥珀里的时间，微暗的火，一生都在半途而废，一生都在怀抱热望。
张定浩 — 《我喜爱一切不彻底的事物》

一愿识尽世间好人，二愿读尽世间好书，三愿看尽世间好风水。
陆绍珩

余性懒，逢世一切炎热争逐之场，了不关情。
陆绍珩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苏轼 — 《临江仙·送钱穆父》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贺铸 — 《青玉案》

我走过山时，山不说话，我路过海时，海不说话，小毛驴滴滴答答，倚天剑伴我走天涯。大家都说我因为爱着杨过大侠，才在峨眉山上出了家。其实我只是爱上了峨眉山上的云和霞，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花。
金庸 — 《倚天屠龙记》郭襄

如果你认识过去的我，就会原谅现在的我。生命之所以沉重，就在于它与过去粘连。
四火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
王勃 — 《滕王阁序》

最怕一生碌碌无为，还说平凡难能可贵。
老杨的猫头鹰

乱世的热闹来自迷信，愚人的安慰只有自欺。
老舍 — 《骆驼祥子》

我这才明白
真正喜欢一个人后
眼角眉梢都是你
四面八方都是你
上天入地都是你
成也是你 败也是你。

我始终相信这日益凉薄的尘世，依旧该长存着几多坚韧的温情，折不断，浇不灭，冻不裂，烧不化，也祝你有好运气。

我愿意为你离开，远涉沧浪的浪，不舍不离，是澎湃。我愿意为你归来，相守山间的宅，有说有笑，不徘徊。我愿意你做我发间的云钗，伴着青丝变白，在长灯下的夜晚，依然有泛满金光的神采。我愿意你做我枕上的青苔，就算情话不在，在青春的印痕里眠去，也可以一梦到秦淮。亲爱的，我真的愿意，无论困境，顺境，无论富有，贫穷。请允我做远方忠实的儿女，请允我洗刷碗筷喂马劈柴，请允我以7月的骄阳，允我以月光般的明眸善睐，请允我以天河云霭，允我以漫天云雀，为你盛开。
午歌 — 《晚安，我亲爱的人》

该忘记的早就忘记，该留下的永远留下。
答应我，忍住你的痛苦，不发一言，穿过这整座城市。

海子 — 《太阳和野花》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汪曾祺 — 《冬天》

目的虽有，却无路可循；我们称之为路的，无非是踌躇。
卡夫卡 — 《误入世界》

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倦。
海子 — 《祖国或以梦为马》

我的身体里住过我一生至今每个冬天的雪，住过大海，住过这世间所有流浪的爱人。
马良 — 《坦白书》

我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从文 — 《湘行散记》

红衣佳人白衣友，
朝与同歌暮同酒。
世人谓我恋长安，
其实只恋长安某。

殊同 — 《我亦好歌亦好酒》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姬赓 — 《揪心的玩笑与漫长的白日梦》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苏轼 — 《望江南·超然台作》

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海子 — 《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长日尽处，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
泰戈尔 — 《飞鸟集》

什么叫多余？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等我已经心冷后你的殷勤。
李碧华 — 《只是蝴蝶不愿意》

你不会遇到第二个我，友情也好，爱情也罢。
宫崎骏 — 《千与千寻》

愿你年少足风流，一万星辰掬在手，三千清诗唱不休。愿你霜尘梦不朽，也有白月牵衣袖，也有春秋抚眉头。愿这世上所有温柔的人，路无险阻，日月相伴，星辰为友。愿你们永远没有一个人偷偷哭泣的时候。
鹿良川

提剑跨骑挥鬼雨
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
只叹江湖几人回

《江湖行》

在一回首间，才忽然发现，原来，我一生的种种努力，不过只为了周遭的人对我满意而已。为了博得他人的称许与微笑，我战战兢兢地将自己套入所有的模式所有的桎梏。走到途中才忽然发现，我只剩下一副模糊的面目，和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席慕蓉 — 《独白》

大风可以吹起一张白纸，却无法吹走一只蝴蝶，因为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顺从。
冯骥才 — 《俗世奇人》

我不再装模作样地拥有很多友人，而是回到了孤单之中，以真正的我开始了独自的生活。有时我也会因为寂寞而难以忍受空虚的折磨，但我宁愿以这样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自尊，也不愿以耻辱为代价去换取那种表面的朋友。
余华 — 《在细雨中呼喊》

这个世界，看似周遭嘈杂，
各色人等，泥沙俱下。
本质上，还是你一个人的世界。
你若澄澈，世界就干净；
你若简单，世界就难以复杂；
你不去苟且，世界就没有暧昧；
你不去半推半就，世界就不会为你半黑半白。

马德

让我们忠于理想，让我们面对现实。
切·格瓦拉

我因为爱你，所以常常想跟你道歉。我的爱沉重，污浊，里面带有许多令人不快的东西，比如悲伤，忧愁，自怜，绝望，我的心又这样脆弱不堪。自己总被这些负面情绪打败，好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而我爱你，就是想把你也拖进来，却希望你救我。
村上春樹 — 《挪威的森林》

不知为何，明明想和你说话。
却骗你说，风雨正好，该去写点诗句。
不必嘲讽我，你笑出声来，
我也当是天籁。
不必怀有敌意，你所有心计，
我都当是你对我的心意。
我的宿命分为两段，未遇见你时，和遇见你以后。
你治好我的忧郁，而后赐我悲伤。
忧郁和悲伤之间的片刻欢喜，透支了我生命全部的热情储蓄。
想饮一些酒，让灵魂失重，好被风吹走。
可一想到终将是你的路人，
便觉得，沦为整个世界的路人。
风虽大，都绕过我灵魂。

西北 — 《路人》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元代 — 《赚蒯通》

We are punished by our sins, not for them.
Elbert Hubbard

真正的强者不是因为某件事而壮烈的死去，而是因为某件事而卑微的活着。
鲁迅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鲁迅 — 《华盖集·杂感》

喜欢是海啸，爱是深海。可人是孤岛。

我看到那些岁月如何奔驰，挨过了冬季，便迎来了春天。
亨利·戴维·梭罗 — 《瓦尔登湖》

渔父长身来，
只共钓竿相识。
随意转船回棹，
似飞空无迹。
芦花开落任浮生，
长醉是良策。
昨夜一江风雨，
都不曾听得。

朱敦儒 — 《好事近・漁父詞》

摇首出红尘，
醒醉更无时节。
活计绿蓑青笠，
惯披霜冲雪。
晚来风定钓丝闲，
上下是新月。
千里水天一色，
看孤鸿明灭。

朱敦儒 — 《好事近・漁父詞》

我所有的自负皆来自我的自卑，所有的英雄气概都来自于我的软弱。嘴里振振有词是因为心里满是怀疑，深情是因为痛恨自己无情。这世界没有一件事情是虚空而生的，站在光里，背后就会有阴影，这深夜里一片寂静，是因为你还没有听见声音。
马良 — 《坦白书》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泰戈尔 — 《飞鸟集》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
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苏轼 — 《西江月》

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
陌绪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张枣 — 《镜中》

面具戴太久，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揭下来，除非伤筋动骨扒皮。
鲁迅 — 《鲁迅日记》

神不贪，为何容不得一点对其不敬?神不恶，为何要将地上千万生灵命运，握于手中？
今何在 — 《悟空传》

负尽千重罪，炼就不死心。
今何在 — 《悟空传》

若天压我，劈开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我等生来自由身，谁敢高高在上。
今何在 — 《悟空传》

生我何用？不能欢笑。灭我何用？不减狂骄。
今何在 — 《悟空传》

我装作老成，人人就传言我老成。我假装是个懒汉，人人就谣传我是懒惰虫。我假装不会写小说，人们就谣传我不会写。我伪装成骗子，人们就说我是个骗子。我充阔，人人以为我是阔佬。我故作冷淡，人人说我是个无情的家伙。然而，当我真的痛苦万分，不由得呻吟时，人人却认为我在无病呻吟。
太宰治 — 《斜阳》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李白 — 《清平乐·画堂晨起》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今何在 — 《悟空传》

命运这种东西，生来就是要被踏于足下的，如果你还未有力量反抗他，只需怀着勇气等待。
江南 — 《龙族》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李清照 — 《一剪梅》

The universe seems neither benign nor hostile, merely indifferent.
Carl Sagan

倘若我们当中哪一位偶尔想与人交交心或谈谈自己的感受，对方无论怎样回应，十有八九都会使他不快，因为他发现与他对话的人在顾左右而言他。他自己表达的，确实是他在日复一日的思虑和苦痛中凝结起来的东西，他想传达给对方的，也是长期经受等待和苦恋煎熬的景象。对方却相反，认为他那些感情都是俗套，他的痛苦俯仰皆是，他的惆怅人皆有之。

鲁迅 — 《鼠疫》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鲁迅 — 《小杂感》

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
村上春树 — 《且听风吟》

死亡不是失去了生命，只是走出了时间。
余华 — 《在细雨中呼喊》

我们年轻的时候，总是把创作的冲动以为是创作的才华，总是把对孤独的恐惧误以为是对爱情的向往。
钱钟书

愿你明朝崎路如我昨日佳境。

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
晏几道 — 《思远人》

酒入豪肠
七分酿成了月光
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
就半个盛唐

余光中 — 《寻李白》

愿意翻越一千座山脉去见你，也愿意后退一百步而离开你。
河川敷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聂鲁达 — 《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

我是个俗气至顶的人，见山是山，见海是海，见花便是花。唯独见了你，云海开始翻涌，江潮开始澎湃，昆虫的小触须挠着全世界的痒。你无需开口，我和天地万物便通通奔向你。
诗人骨头架

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蝴蝶，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间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孩童水果猫狗飞蝶当然热闹，可都和你无关，这就叫孤独。

林语堂

天边金掌露成霜，
云随雁字长。
绿杯红袖趁重阳，
人情似故乡。

兰佩紫，菊簪黄，
殷勤理旧狂。
欲将沉醉换悲凉，
清歌莫断肠。

晏几道 — 《阮郎归》

People pontificate, "Suicide is selfishness." Career churchmen like Pater go a step further and call in a cowardly assault on the living. Oafs argue this specious line for varying reason: to evade fingers of blame, to impress one's audience with one's mental fiber, to vent anger, or just because one lacks the necessary suffering to sympathize. Cowardice is nothing to do with it - suicide takes considerable courage. Japanese have the right idea. No, what's selfish is to demand another to endure an intolerable existence, just to spare families, friends, and enemies a bit of soul-searching.

David Mitchell — Cloud Atlas, Robert Frobisher

What is any ocean but a multitude of drops?
David Mitchell — Cloud Atlas, Adam Ewing

Truth is singular. Its "versions" are mistruths.
David Mitchell — Cloud Atlas, Sonmi-451

Our lives are not our own. From womb to tomb, we are bound to others. Past and present. And by each crime and every kindness, we birth our future.
David Mitchell — Cloud Atlas, Sonmi-451

愿有一人，伴我看尽那万年雪飘，路经那永世繁华，栖身那漫夜星空。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柳永 — 《蝶恋花》

不是生者是死者
在末日般殷红的天空下
结伴而行
苦难引导着苦难
恨的尽头是恨
泉水干涸，大火连绵
回去的路更远

不是上帝是孩子
在钢盔与钢盔撞击的
声音中祈祷
母亲孕育了光明
黑暗孕育了母亲
石头滚动，钟表倒转
日蚀已经出现

不是肉体是灵魂
每年一起再过一次生日
你们有同样的年龄
爱为死者缔造了
永久的联盟
你们紧紧拥抱
在长长的死亡名单中

北岛 — 《悼亡》

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秦观 — 《虞美人·碧桃天上栽和露》

我亦飘零久，
十年来，
深恩负尽，
死生师友。

顾贞观 — 《金缕曲》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刘过 — 《唐多令》

如果你是扉页，不要弄丢书名。如果你是飞鸟划破的湖面，不要弄丢水声。如果你是早行的路人，不要弄丢脸颊的光晕。如果你是三月，不要弄丢春里不顾一切的相遇。如果你是分离，不要弄丢再见。如果你是承诺，不要弄丢我的死亡。如果你是我，不要弄丢时间撞碎的每一个你。如果你是你，不要弄丢我。 ​​​​
张嘉佳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The world has kissed my soul with its pain, asking for its return in songs.

泰戈尔 (Rabindranath Tagore) — 《飞鸟集》(Stray Birds)

有些时候 / 你怀念从前日子 / 可天真离开时 / 你却没说一个字
肖洋 — S.H.E《你曾是少年》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北岛 — 《回答》

人在的时候，以为来日方长什么都有机会，其实人生是减法，见一面少一面。
北岛 — 《如果天空不死》

I disapprove of what you say, but I will defend to the death your right to say it.
Evelyn Beatrice Hall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是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足音不响， 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哒哒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郑愁予 — 《过客》

借我一个暮年，
借我碎片，
借我瞻前与顾后，
借我执拗如少年。
借我后天长成的先天，
借我变如不曾改变。
借我素淡的世故和明白的愚，
借我可预知的险。
借我悲怆的磊落，
借我温软的鲁莽和玩笑的庄严。
借我最初与最终的不敢，借我不言而喻的不见。
借我一场秋啊，可你说这已是冬天。

樊小纯 — 《借我》

你是无意穿堂风，却偏偏引山洪。

因一切如旧，你亦了然无惘。
Luis Rosales — Fragmento de la casa encendida

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的，那就蜷伏于墙角。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季业

Slow and steady wins the race, till talent and trying takes its place.
B.J. Novak — One More Thing: Stories and Other Stories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柳永 — 《昼夜乐》

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柳永 — 《鹤冲天》

We do not grow absolutely, chronologically. We grow sometimes in one dimension, and not in another, unevenly. We grow partially. We are relative. We are mature in one realm, childish in another.
Anais Nin

行到水穷处，不见穷，不见水——
却有一片幽香，冷冷在目，在耳，在衣。
...
你心里有花开，开自第一瓣犹未涌起时。

周梦蝶 — 《行到水穷处》